第二十二章 内战记【8】

波罗里亚斯在摆脱【青春岁月】绿色细菌蚕食以后，开始一路夺命奔逃，实际上她完全不必如此狼狈。匆忙，因为海伦没有追赶她的想法，本身就是通过【青春岁月】所产生的细菌防不胜防的特性，震慑住波罗里亚斯，让他再向德姆奇斯汇报的过程中不敢有半句虚言。

哦，至于改头换面的波罗里亚斯她心心念念、誓死效忠的长官是否能认出他来，这就不是海伦该考虑的问题，因为海伦又不是德姆奇斯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能猜透他的想法呢？波罗里亚斯跑得太快，一时不查被热那亚街道上公民们从苏拉自上而下泼撒的五谷轮回之物绊倒了，

“啊！”波罗里亚斯失声尖叫，凭借在军营里扎实的训练基础，她稳住了平衡的街道上人畜粪便堆积在一起粪水，洗衣用的尿液在大理石路上纵横交错，四处横流。早年保民官会带着一些公民，或者宵禁卫队的兵士将这些污秽妥善处理，但是，这些年随着代表贵族的元老院与公民选举的保民官数百年积攒的矛盾逐渐走向公开化，元老们给予保民官的奥里斯越来越少，所以现在很多东西公民使用的东西都荒废了。

【资料图】

波罗里亚斯想起了许多先前被他忽视的东西，自己的长官德姆奇斯口口声声说自己阻止凯撒是为了延续罗马共和五百年的荣光，但是，作为共和贵族里地位崇高的格涅乌斯 康斯坦提乌斯 庞培却将凯撒请到家中，而且凯撒身边还有一位几貌极美的金发少女相伴。

等等，如维纳斯般的美貌，金发！波罗里亚斯感觉自己找到原先被自己忽略的东西。虽然执政官一直没有主动向外界透露自己妹妹的消息，但是罗马老贵族老双头鹰们一直盛传执政官阁下的妹妹有着一头如阳关一般迷人的金发，

“真没想到居然真的有女子不愿做温婉的名媛，反倒选择留在军中与罗马敌对的蛮族在前线拼杀。”那女孩废掉自己双臂的手法极为老练，若不是长期在战场上积累的结果，是不可能做到让自己这种老兵在无知无觉中完全丧失抵抗力的。

波罗里亚斯对海伦进入军团倒是没有像某些共和老人那样抵触，在它看来，这只是各自的选择不同罢了。而且这也和她的出身有关，波罗里亚斯并非纯粹的罗马人，她的母亲是罗马军队占领莱茵时捉住的日耳曼女人，而自己父亲是军团小队长。

自己的诞生父亲也一直羞于启齿，而波罗里亚斯其实一直知道，自己是在这位小队长在庆功酒会上酒过三巡，微醺时，检查掳掠来的人畜时，发现长相在一众日耳曼战俘中较为出挑的母亲，所以借着酒力罗马军团的小队长侵犯了被束缚住手脚的日耳曼女俘。

所以，波罗亚里斯的诞生在罗马人眼里并不光彩，甚至是耻辱，所以波罗里亚斯为了防止被罗马孩子欺辱，往往把自己打扮得面目狰狞，以吓退周围的孩子。久而久之连他自己也习惯了这幅丑陋的外貌。

“嗯？”波罗亚里斯发现附近公共浴场有一个洗舆台。这通常是当地给疲惫不堪的游商队伍，疲惫的旅人、公民们准备的歇脚点，波罗里亚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洗舆前，清水倒影出了一位长相精致有着一头拉丁女性标志性地棕黑色长直发的漂亮拉丁女人。

“这是谁？”波罗里亚斯看到这张精致的脸时，心中满是疑惑，只见水中倒影的女子有着健康且白皙的皮肤，四肢修长且健美，那双黑珍珠似晶莹剔透的双眸仿佛会说话，那挺翘小巧的琼鼻仿佛曾经被众神之母朱诺吻过一般，那双颊白里透红，身形匀称而多一寸显肥肉，少一寸则瘦，即使是缪斯降临大概就是这幅模样吧？

“等等，这女子脸上的神情怎会与自己如此相似？”波罗里亚斯诧异地呢喃道。

“你不要想着背叛我哦~小姑娘，我一直在暗处默默地注视着你的。”波罗里亚斯隐约记得，在自己离开前，执政官的妹妹似乎和自己说过这么一句话。原先他只觉得荒谬，但此时，手伸到裤子前方时，再也感知不到熟悉的触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微鼓起，但整体却平坦而光滑，这是她过去从未体会过的新奇感。

而且出乎意料的是，被海伦变成女子的波罗里亚斯并没有想象中的恼怒和愤恨。

许是自己幼时本就不被那些罗马孩子喜爱，甚至因血统问题遭到一些性格顽劣的罗马，乃至日耳曼孩童的辱骂，甚至殴打，所以导致她的潜意识一直在潜影默化地告诉自己：“也许换个身份自己就能有更好的生活了。”

所以，波罗亚里斯非但没有像那些通常阳刚、尚武的罗马士兵一样因为性别的转变而憎恨始作俑者，心中反倒有些小小的窃喜和庆幸，因为即使海伦此举是无意的，但海伦间接帮助她实现了多年以来更换身份的夙愿，这让在正常人看来本应憎恨海伦对自己所作所为的波罗里亚斯反而开始在心底升起对海伦的感激之情。

如果艾莉娜 乔斯达在这个时代，一定会怜悯地抚摸女孩的头无奈地说：“孩子，你这状况在心理学上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不过，自己暂时是不能回德姆奇斯那里那里了，作为德姆奇斯的亲卫，波罗里亚斯深知自己这位上司的秉性，罗马士兵如今的形象与公民们传统印象里禁欲高效的虎狼之师不同，除了凯撒、布鲁图斯的西方军团，隶属于西塞罗法庭的惩戒军，执政官庞培的共和国禁卫军仍然保持着曾经罗马军团恪守的光荣传统以外，

其他分散在欧洲、地中海沿岸、亚细亚、阿非利加等地的罗马军团中男风盛行，士兵们往往会将与自己同队中长相秀气俊美的战友评选出来，然后在假期时将他们带至公共浴场，进行不限于侮辱、亵玩，强迫对方换上淑女的舞裙跳舞，若是跳得不好，士兵们会一拥而上，尽数褪去对方衣物以供众人玩乐。除此之外还有鞭挞、捆结实丢到斗兽场让猛兽将其撕碎等极为恶劣行为。

至于德姆奇斯的东方军团当中集万千绝技大成者，不仅身为军团长德姆奇斯放纵部下随意欺辱驻地居民，貌美女子、男子也会不知不觉间沦为士兵们玩乐发泄的对象、担任德姆奇斯亲卫这些年，波罗里亚斯亲眼看过被德姆奇斯以及自己那些所谓战友玩弄致死的无辜者不下五百人，他不知道的也许更多，阿非利加总督层严厉地斥责他，西塞罗的惩戒军也曾经将他带走调查，但自己这位上司居然大言不惭地说：“我所掳来供士兵放松的女人里绝对没有光荣的罗马人，都是卑贱，肮脏、愚蠢的日耳曼蛮族。”而且，虽然德姆奇斯作为家道中落的落魄贵族，但是他一直随身携带着一种杀人于无形的化尸水，这让元老院和国民议会对他的审查不得不陷于停滞。

所以，波罗里亚斯为了自己不论为自己那好上司的玩物，咬了咬牙，最终选择原路返回。

但此时，热那亚庞培看着被飞雷炮的碎石砸得满目疮痍的多慕斯欲哭无泪。而海伦则在一旁安慰着自己哥哥：“好啦，哥，以后让你和你最爱的法老小姐去赛里斯，我亲自给你挑一间琉璃顶的大房子好不好，我和凯撒与赛里斯一个名为秦的封国的一位王子相熟，他会卖我这个面子的。”

不得不说，过去斯巴达与帕提亚皇帝薛西斯的战争后，欧洲人对遥远而神秘的东方一直充满了好奇与憧憬，所以执政官先生很快就被自己漂亮可爱的妹妹哄好了。

凯撒对此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而且他有预感，那位皇帝陛下已经回来了，也许这次结盟仪式会比曾经更有趣吧，不过，在过去因为始皇帝赵政在沙丘病亡，作为终身独裁官的自己面对海伦在高卢舍身为自己挡刀而“死”，教子安东尼、部将布鲁图斯的背叛的三重打击下，最终放弃了求生，被二十多人乱刀砍死在元老院。于是东西两大帝国官方层面的交往就这样不了了之。

“亲爱的海伦，你确定那个刺客还会来找我们？我想听听妹妹你的理由。”

说话的是法老小姐奥利佩特拉，显然波罗亚里斯作为德姆奇斯的亲卫，她在埃及时，听那些遭遇德姆奇斯所部罗马兵劫掠的商队的控诉时了解过，那位故意以丑示人的杂血罗马人对他的 官长是多么忠心不二。

海伦对此笑而不语，因为自己给予了波罗里亚斯最想要的东西，所以她确信她一定会来，因为相比对触犯色孽之罪的德姆奇斯，波罗里亚斯真正的心中挚爱是在战场上拼杀，因为混血罗马人的尴尬地位，波罗里亚斯知道只有凭借超然的功勋，才能使罗马世界真正地接纳自己，这也是海伦能一直老神在在地稳坐钓鱼台的依仗。

果然，在奥利佩特拉说完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多慕斯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叩叩叩、叩叩叩……”

“海伦小姐，你是在里面对吗？”门外妩媚而婉转的女声让庞培、布鲁图斯、布洛妮娅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兼具山涧清泉清润，林间夜莺婉转的女声真的是那个号称罗马东方侏儒的波罗里亚斯？不过两位男士显然不想了解妹妹【副军团长】是怎么做到的，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可怕了！

奥利佩特拉俏皮地眨了眨眼，法老小姐显然对海伦做到这件事没有丝毫意外，卡兹留在埃及的石碑她可是看过的！

“进来吧，门没锁。”凯撒直觉地站起身侍立在海伦身侧，奥利佩特拉 庞培夫妻、布鲁图斯布洛妮娅夫妻则在左右两侧，而海伦位于正中，就如被众人拱卫一般。波罗里亚斯对此极为诧异。在罗马，女子的主要任务就是为夫、父兄身后的家族谋取利益，而且与男子不同，女子不具备公民权，是依附于男性公民的存在。

海伦将波罗里亚斯脸上神情尽收眼底微微颔首说：“来了，我亲爱的小阳炎？”波罗里亚斯作为亲卫，她并不愚笨，相反机敏，服从性高是亲卫最基本的要素。她很快就反应过来海伦口中的“阳炎”是称呼自己。

“是的，我敬爱的lord，我信守诺言，前来赴约了。”波罗里亚斯俯下身，抬头仰视海伦，恭恭敬敬地道。

“这张脸，是我参考一位远在赛里斯一个叫赵的封国名为阳炎的忍者，以及你来面目修改，今日以后，你彻彻底底告别过去，成为一名美丽、富有魅力、又充满活力的淑女，你听明白了吗？”

波罗里亚斯，现在该叫阳炎了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我明白，Lord。您让我告别了耻辱的过去，阳炎感激不尽，阳炎往后便是lord手里最锋利的刀，只要lord需要，我就会果断出鞘，毫不犹豫地刺穿对方的身体。”

海伦招了招手，让阳炎上自己跟前来，并从凯撒手中接过一个古朴的木匣取出一枚圆润的药丸对阳炎说：“这是一种能暂时抑制你体内毒素蔓延的药，我要你回到德姆奇斯身边，以阳炎的身份，你就和这样说：你是海伦的贴身女仆，凯撒和海伦的关系是迫于父辈和兄长的约定而维系的，平日里二人互不干涉，只有在必要时海伦小姐才与凯撒一起，海伦小姐仰慕将军日久，很想与将军见上一面互诉衷肠。”

阳炎瞥了一眼凯撒愈发“和善”的脸色，踌躇地说：“这……这不好吧~”

海伦瞥了一眼凯撒，熟练地做到了凯撒身上：“没事，他这边我解决，你只要照实说就是了，事成之后给予你罗马公民身份，完成得好我还有特别的奖赏。”

见海伦自信满满地模样，阳炎心中也有了底气，在询问了注意事项后，阳炎便服下药丸离开了庞培热那亚的多慕斯。

“我也想和我最亲爱的奥古斯都小姐互 诉 衷肠，奥古斯都意下如何？”凯撒笑容满面，一字一顿地对海伦说。

“好~”海伦答应得很干脆，让凯撒突然没了脾气，自己的占有欲似乎过分强烈了？但她似乎一直在包容这些。【海伦，无论以后在哪，希望你记住你和我说过的话，否则我很可能会做出比DIO还要疯狂的事情来。】凯撒压下灰蓝色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暗红，在心中喃喃道。而在得到海伦的首肯以后，他转身向众人起身告别说：“我和海伦有一些私下的事要处理，所以先告辞了。”随后，凯撒轻松抱起海伦大步走出了庞培的多慕斯，而执政官先生在见识到先前凯撒对自家妹妹的在意，也没有了先前辛辛苦苦的白菜被隔壁的野猪拱了的失落感，虽然还是有点小小的不爽，但是已经可以克制了。

但是，当他看到自家妻子一幅“磕到了”的神情，内心更加郁闷了，至于布鲁图斯他们？他们也属于青梅竹马了，所以他们并不羡慕，只是在悄咪咪讨论外界不明人士传出凯撒是风流放荡子的传言。如果庞培听到，一定会义正言辞地说：“他敢风流，腿都给他折喽！”

而阳炎也换上了轻薄的赛里斯丝质舞衣，来到了德姆奇斯的多慕斯门外，扣响了房门。